我完全想不起來他穿鞋子的樣子,
當我看著他腳上的拖鞋,我要離開的那個時候。
是球鞋嗎?馬汀?還是最一般的休閒鞋?
他一直都穿的脫鞋和我出門?
去誠品?去看電影?去吃飯?
我完全想不起來了。
可是我們三天三夜都膩在一起,直到我要搭車離開的那刻。
很古怪,當我看著他的拖鞋卻想不起來別的鞋子的時候,我覺得古怪。
距離是不是真的放大了一些什麼事情?例如寂寞這種。
可是親密真的縮小了很多,小到我連鞋子都想不起來;
鞋子絕對不是小事,今天如果一個台客穿了皮鞋你絕對會發現,
不過,台客......nothing。
也有一種可能是我只是迷戀一種情境,
這個假設令我感到非常的害怕,尤其是在我看了犀利人妻之後,
要抱著一種開放和客觀的心態看這部戲就是為了檢視自己吧,我想。
檢視出了一個自己都害怕的情形呢?
如果,我們騙了自己呢?我們被自己騙了。
那個時候,
那張床、那摺被、那間房,我們,
我一心奢望明天就是地球爆炸的那天,
那今天我們就可以不顧一切喝酒吃肉造愛,接近病態。
那個空間就是一個淨土,
我不知道抽掉那一些還可以是片淨土,
突然不懂,這個時候怎麼會這麼痛苦,
突然覺得,煉獄或許不過也如此這般苦楚。